《STARS》雜誌專訪.2014年4月號 ──藝術與時尚的結合.張琹



筆訪◎張琹.寫於2014.2.18

1. 為什麼會開始接觸畫畫? 
受到哥哥、表姊的影響,國小、國中在繪畫方面或許有些天分,校內外的比賽皆屢獲獎項,學生時期皆擔任學藝股長,所以教室內的學生園地佈置、海報等美術事務也是由我一手包辦。到了高中順理成章就讀復興商工美工科,這三年的美好時光對我的人生有著決定性的影響,這個時期更是獲獎無數,校內外比賽近三十個繪畫獎項的殊榮對當時的我可說是一種莫大的鼓勵,同時也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於復興商工美工科繪畫組。於是在高三的時候就已經清楚自己的志向所在,希望未來能夠從事繪畫創作。

2. 為什麼作品中的人物總是強調在眼睛的部位呢? 

其實這是一場意外。這是源於一張無心的草圖,眼睛的強調首先表現在「亮晶晶系列」作品。

如果要談及更深一點的涵意,強調「眼睛」就是強調「視覺」,視覺是藝術創作(指視覺藝術)唯一的語言,離開了視覺,一切視覺藝術都不能成立,更遑論那些多餘的文字言說和論述累贅,所以視覺是唯一的論述。

強調「眼睛╱視覺」即是強調我們的情感作用,忽視理性,感性是藝術唯一的依歸,感性是唯一的內容,即回歸視覺藝術最起碼的視覺的落實,離開了視覺,視覺藝術就無從建立。

回歸即是超越,回歸即是創新。

此外眼神也是人與人之間最為直接的一種交流,當觀者與作品中的雙眼對望的時候,同時也訴說著觀者與我(創作者)對望交流的一種微妙關係的體現。

3. 你希望你的作品能帶給觀眾什麼樣的感覺? 

我從來不會設定或期望作品要帶給觀者某種感受或意義上的認知,那對作品來說是一種限制。但我會希望觀者能以一顆單純簡單的心來欣賞作品,先問問自己「我看見了什麼?」,而不是亟欲詢問藝術家「你想表達什麼?」,或是欲從作品名稱與展覽簡介中找尋解答,好像不知道意義就不會欣賞作品似的,過度依賴文字和言說。

視覺語言是視覺藝術唯一的語言,它超越文字語言。我們已經太過習慣於被文字名相所限制干擾和束縛,一種需要附帶「說明書」才能欣賞藝術作品的習慣將消解了觀賞藝術所帶來的美好與深度。

4. 畫畫的靈感來源?

靈感源自每分每秒的生活當下。生活中無處不是靈感,每分每秒時刻存在,差別在於是否「觀察感受」以及「立即記錄」下來,路邊的地板材質、路人的衣服、不經意看見的一個景象或圖片、網路中一閃而過的圖騰、電視電影的剎那影像、便利商店的某個包裝、一篇文章或幾句話,或是公共廁所中的瓷磚花紋都常常是我的靈感來源,在我的習慣「觀察」與「記錄」是「靈感儲存」的關鍵,否則靈感就在一分一秒中流失。然而行動力、實踐力是靈感的依歸,有時候「靈感是在實踐中意外發現」,這對我來說是靈感泉源最重要的一個部份。此外大量吸收不同類型的藝術作品,閱讀、網路、看展……等也是我的靈感來源。

5. 有遇過創作上的瓶頸嗎? 

創作對我而言是一場遊戲,並且是一場快樂的遊戲。

我想我在創作上最大的快樂是來自創作上的自由,不受當代藝術思潮或任何意識形態的牽絆限制,同時亦不尋求任何藝術上的價值依附,無論是形式或內容在創作上我一向我行我素,所以創作的瓶頸對我來說是不存在的。

我的困擾是靈感太多,或說是積累在苦悶的內心中想要傾瀉的巨大情感與不安的情緒太多,各系列不同形式的草圖與計畫無以數計,所以我常常腦子無法休息,這些過量的東西(靈感) 我常常必須用刪除法來決定先行的部份。對我而言瓶頸只是一種「心」的問題,生活中「心」的不安與憂慮,比如現實與理想的差距、身體狀況、睡夢困境……等等,才是創作中最大的瓶頸。

6. 最喜歡的藝術家? 

愛德華.霍普(Edward Hopper,1882-1967)、極限主義藝術家 Robert Morris、天明屋尚、川島秀明、徐冰、中國攝影家張望、二十世紀超現實主義畫家 Giulio Coltellacci、 基里訶(Giorgio De Chirico,1888-1978)、時尚插畫家 George Barbier(1882-1932)、兒童插畫家 Binette Schroeder、 十四世紀末手抄本插畫家林堡兄弟(Limbourg brothers)

7. 你覺得生活中的美是什麼?
美是一心靈狀態。放下是美,單純、寂靜是美,圓滿的智慧是美。佛陀的智慧與佛教文化的美特別能觸動我的心神。對我而言美不在外相,不在眼睛所見,假象的美一閃即逝,美是在於心的一種感受,對一切事物淡然處之對我來說就是美。不執著、不抱怨、不發怒、不急躁……落實在生活中就是一種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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